关于方李邦琴

“美国是移民在一片土地上建设起来的家园,开拓生活的一个童话。方李邦琴的故事就是这童话中的一章。”
——乔治·布什(美国前总统)

美国主流社会《财富》杂志专题报道方太太,并用大幅标题称方太太为――“钢铁玉兰花”。

《华尔街日报》评论更高:“方家的崛起,从打工到手工印刷工人再到加州政坛幕后不可缺少的人物,旧金山的家庭注意到了 围绕着一个出版业集团的政治角逐-——反赫斯特到逐出赫斯特?一个世纪之前,威廉姆·赫斯特运用他的报刊攻击被他称为‘黄祸’的亚洲移民;今天,一个中国 移民家庭运用他的工具找回了应有的尊严。”

方氏企业买下《旧金山观察家报》”的当天,该报头版以整版刊出“被出售”(Sold)的字样,美国主流大报《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等均在头版最 显著的位置刊登了这一消息,一时成为美国新闻界的特大新闻,惊动四方。

“我在来美国之前,像一支漂亮、骄傲的孔雀,过着受社会宠爱,家人骄惯的生活。生活在我眼前是鲜花和掌声铺就的路,到美国后的最初20年,我一下子就变成了母鸡,要用自己本不坚硬的翅膀庇护着我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侍候生病的丈夫,后来又要守护着我丈夫创下的家业。丈夫去世后,我又不得不变成一支老鹰,一只为方家事业搏击、战斗的老鹰。”
——方李邦琴

故乡远,音隔绝,五十年风云从头越。艰辛起步,扬帆商海,决胜传媒,弱女子终成大业。为华人主张,为历史留声,无论是在华界社区,还是总统的讲坛,方李邦琴一直用世界的语言,讲述中国的故事。
——CCTV [中华之光2014]

世界华人之光——方李邦琴

作者:袁南生

方李邦琴是美国华人华侨中最著名的女中豪杰之一。我在担任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将近2年的时间里,多次与她见面。她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她是一个不断做大事、不断做好事,不断出新闻的人物。她为北京大学捐建了一座汉语教学大楼;她为中美十万强项目捐献了100万美元的种子基金,资助10万美国学生来华留学;她发起在旧金山筹建海外第一家抗战纪念馆;她为美国飞虎队总部桂林遗址公园捐献一架当年飞虎队的战机,永久停放在公园,供人们参观纪念;她捐款支持美国华人文化总同盟的成立,使华界各种文化艺术力量联合起来,形成合力……,在不长的时间里,我见证了所有上述事情的发生。当然,方太还留给我另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她的年龄与她的外表很不匹配,年过80的她,身材依然保持得非常好,从正面看只有60岁左右,从背面看,只有30岁左右。她永远都是一身得体的装束,彰显出东方女性的典雅与端庄,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气质高雅、精神抖擞、仪态万方。

方李邦琴1935年4月4日生于河南郑州,祖籍湖北武汉,在西安长大。1947年入台,毕业于台湾政治大学边疆政治系。1960年与方大川认识并结婚,当年移民美国。2000年“北加州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成立起担任名誉会长至今。曾参加在柏林、华盛顿、东京、澳门举行的“反独促统大会”。2001年、2006年曾两次应国务院台办邀请率“北加州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代表团访华。2008年被全国台联聘为名誉顾问和理事。2009年被聘为中国海外交流协会常务理事、中国侨联海外顾问。她从中国大陆到台湾,再移民到美国,历经种种坎坷与磨难,成功演绎了一段绚丽的“美国童话”。她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执掌英文主流媒体的华裔女杰,为提升华人社会地位做出了贡献;她关心祖国统一大业,撑起了反独促统的大旗;她热心中美青年交流,慷慨解囊捐资助学;她以华裔女性特有的坚韧、执着、聪慧,影响了美国主流社会。她说:在美国“我们要坐在汽车的司机位置上,而不是仅仅搭乘汽车。”

历经艰难困苦的凡人

方李邦琴祖籍湖北,1935年在河南郑州出生,是家中四男四女中最小的一个。父亲是湖北汉川人,服务陇海铁路,母亲是湖北蔡甸人。方李邦琴说,母亲既希望她是个儿子,但又教她念《女儿经》。这样的家庭教育,让她这个外表端庄的女孩,却立下了“像男孩子一样闯天下走四方”的志愿。之后,在抗战和内战颠沛流离的岁月中,又磨练了她坚强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勇气。

方李邦琴原名李邦琴,方姓是嫁给丈夫方大川时加的夫家姓。她童年时代是在大陆度过的。1947年,母亲带着她和姐姐,跟随着当时在空中服务的四哥去了台湾,在宝岛度过了青春时光。

  中学时代的方李邦琴,热情开朗,很有理想,人也长得漂亮,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高中毕业后,她考进了台湾政治大学边疆政治系,是全系唯一的女生,被誉为“校花”。她不但担任了大学的学生自治会主席,而且还被推举为全台湾庆祝青年节大会总主席,代表全台湾青年与蒋介石同台演讲。她回忆说:“当时就觉得自己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1960年,她认识了留美的新闻学硕士方大川并与之结婚,后随丈夫移民美国。谈起那段经历,她感慨道:“到了台湾,我成了外省人;到了美国,我成了外国人……我的心中一直没有归属感。”来到异国他乡,方李邦琴的艰难生活也从此开始。用她自己的话说,“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从一只孔雀变成了一只母鸡”。她生了三个儿子,为了抚养他们长大,为了维持生计,她与丈夫一起辛劳打拼,着实吃了不少苦。孩子稍大些,方李邦琴便开始外出打工,却由于英文不地道遭到歧视。曾经在《进步报》打工,她把英文单词“send”拼成了“sent”,女老板便嘲笑她小学水平。因此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学好英文。没有条件专门去学习,她就从小印刷厂的账单学起。让方李邦琴刻骨铭心的是,在辛苦打拼的关键时刻,丈夫病倒了,一家人的生活重担全都压到了她的肩上,为了生计,她最多时甚至要打三份工。又要忙孩子们的吃喝,又要去医院给丈夫送饭,她用一句话形容那时的情景:“忙得连坐下来哭一场的时间都没有。”

尽管如此,方李邦琴依然咬紧牙关顶着,从来没有倒下。她对自己说:“你可以弯着腰走,也可以趴着身子爬,但是绝对不能倒下;如果你一旦倒下,那就一辈子休想再站起来。”她总是用这样的话鼓励自己:“昨天已经过去了,今天活着是准备明天怎么过。”她相信总有一天母鸡还会再变成孔雀,用抬头昂胸的骄傲步姿走路。

方李邦琴四处奔波,争取到一笔贷款,买了些旧机器,办了个小印刷厂。她既当老板,又当工人,什么重活都干,包括把一千多磅重的滚筒纸推上印刷机……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起步,从印刷厂发展到后来蓬蓬勃勃的商业、房地产业、影视业。

“方李邦琴”这个名字已经成为在美华人成功的典范。方李邦琴的创业经历是一个传奇,从一个小小的印刷作坊,发展成全美国最大非日报型报业集团;从一个底层创业者拓展为包括中文周刊、英文报纸、印刷厂、房地产、牧场、电脑公司以及影视公司等多种实业的“传媒界巨人”。美国媒体称她为“钢铁的花木兰”,中国媒体称她为“华裔传媒大亨”、“美国报界之‘鹰’”……

方李邦琴谈起自己成功的人生经历,开门见山,并且充满真情实感。“有些人说我传奇,其实一点传奇都没有。我在美国的这些成就,就是把握住每一个小小的机会辛苦努力的结果。方李邦琴的办公室内,摆放着各种造型的孔雀,连窗帘的装饰上也有孔雀。她告诉记者:“我为什么喜欢孔雀呢?最重要的是它那个仪态。它走路时,它的脚是抬起来的,而且它那个脚是走直线的。”

执掌主流媒体的能人

    “在一个英语社会中,中文报纸永远无法成为主流声音。拥有主流英文媒体,让华人在美国舆论界真正发挥影响力,一直是方氏家族的美国梦。”方李邦琴说,先夫方大川一生都没离开新闻工作岗位,他生前唯一的愿望是拥有一家主流的英文报纸。

从1979年起,方家开始进军报业。先是创办了以全美亚裔为读者对象的《亚洲人周刊》,8年后又买下了一份四开的社区报纸《独立报》,将它改成一张面向全旧金山市发行的对开大报。在方大川的操持下,两份英文报纸都日见出色,发行量大幅上升,对于促进亚裔社区的进步、鼓励亚裔人士参政起了很大作用。方大川也因此而名扬旧金山,在他去世之后,人们还特意在旧金山金门公园的亚洲博物馆中设立了他的纪念墙,并在旧金山州立大学设立了“方大川奖学金”。“当年博物馆的人问我,方先生名字前面用什么头衔?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好爸爸、好丈夫、好报人’。这是他一生的追求。”方李邦琴说,我虽然不是办报行家,但为了实现先夫的志愿,他去世后,我依然担起了方氏家族的这份责任。

1992年4月方大川去世,这让方李邦琴非常悲伤。但是,丈夫逝世后的第四天,她就擦干眼泪,以坚毅的神色出现在丈夫的办公室里。她知道此刻不是伤心的时候,员工们等着她发薪,报社的事等着她拍板,方家的事业等着她去支撑。她对员工们说:“虽然方先生走了,可方家还有我!”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强大的女子,带着三个渐渐长大成人的儿子,渡过了又一个艰难的时期。

就在丈夫去世的第二年,方李邦琴一口气买下了《芝加哥论坛报》旗下在旧金山湾区发行的7家报纸。到1998年,她已拥有《亚洲人周刊》、《独立报》、《芝加哥论坛报》等11家主流报纸,形成一个报纸集团,成为全美最大的非日报报系,仅在旧金山一地就有85%的家庭成为他们的读者。 

2000年3月17日,对于方李邦琴的人生是一次新的改写。因为在这一天,她收购了已有135年历史的美国《旧金山观察家报》。此事成为震动美国新闻界的特大新闻,主流社会和华裔社区对此反应强烈。美国媒体纷纷以“改写美国历史的大手笔”、“她将偷走这个世界”等作为标题大加渲染。著名的《洛杉矶时报》发表评论:“在旧金山这个人数众多的亚裔社区中,方家被认为是一个相当大的骄傲,他们展示了一个概念:一个亚裔移民家庭可以掌管一个世纪前敌视‘黄祸’的赫斯特的报纸。”

《旧金山观察家报》原本属于大名鼎鼎的传媒世家赫斯特家族,是旧金山地区两大英文报纸之一,也是一张在美国很有影响的主流报纸。收购《旧金山观察家报》使方李邦琴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个掌有英文主流媒体的华人。

方家成功收购《观察家》报被视为移民实现美国梦的典范,也是亚裔势力在美国上升的一个明显标志。时任旧金山市长威利•布朗在此项交易宣布后表示:“我很高兴听到成功收购《观察家》报,这将保留旧金山报业的健康环境,可以减少报业垄断,亦可增加公众言论多元化。”2000年9月8日,布朗市长向方李邦琴颁发“杰出华人奖”,并宣布这一天为“方李邦琴日”。

维护华人利益的高人

    方家成功收购《观察家》报后,美国发行量最大的《华尔街日报》曾发文说:“一个世纪之前,威廉姆•赫斯特运用他的报刊攻击被他称为‘黄祸’的亚洲移民。今天,一个中国移民家庭运用他的工具找回了应有的尊严”。

“我认为中国人、亚洲人如果在美国主流媒体上没有一个阵地的话,就会永远受别人的摆布。我们的口号是:‘我们要坐在汽车的司机位置上,而不是仅仅搭乘汽车’。”方李邦琴说:有了英文报纸,就可以鼓励许多美籍华人直接参与美国的社会政治活动。中文报纸不能将我们的许多要求传递到美国的决策者那里,而英文报纸则直接地告诉他们我们的见解,告诉他们我们不满意的地方,所以我决定创办英文报纸。

方李邦琴不仅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而且是杰出的社会活动家。她认为,“坐在汽车的司机位置上”,不仅要通过主流媒体发出声音,而且要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她想方设法将各会、堂、馆、所和华人商界联合起来,进行动员和募捐,共同策划集体行动,支持华人候选人,同时也支持重视华人权益的其他族裔候选人。由于华人组织起来了,方李邦琴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主流社会对华人的声音越来越重视。

在方李邦琴办公室的一面照片墙上,有她和美国4任总统的合影,还有与国务卿、州长、市长、国会议员等美国政要在一起的照片。在美国,很多政治人物竞选都希望取得方家的支持。方李邦琴的哲学非常简单:谁对华友好,支持中国,就支持谁,反之亦然。她和美国总统老布什是好朋友,而老布什是共和党人;旧金山市长几任都是民主党人,方李邦琴与他们照样是好朋友,因为他们都主张对华友好。

1983年,方李邦琴接手了中国城的美丽宫餐馆。为了提高华人在美国的地位,促进美中友好关系的发展,她在这里为华人举办各种大型活动、策划华人参政和在美国主流社会助选的各种事宜。当地舆论说,“美丽宫”是旧金山华人的政治客厅,是华人参政议政的大本营,美国总统、州长、市长和国会议员都曾登门拜访。方李邦琴的影响所及深入到了美国主流社会,她的见解通过她办的报纸呈现在美国国会、白宫的办公桌上,她的声名被展示在美国的博物馆里,她的事迹常在美国报纸上刊登,她的有关活动更是当地媒体采访的热点。因此,她获得加州政府颁发的“杰出女性奖”,2001年6月又获得“可当总统女性奖”,并成为由白宫印制的美国共和党宣传材料中出现的第一位华裔人士。

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为方李邦琴尚未出版的传记撰写了序言,对她做出了高度评价:“美国是移民在一片土地上建设家园、开拓生活的一个童话。方李邦琴的故事就是这童话中的一章。” 

方李邦琴感慨地说:“我们方家之所以能做到今天,是我先生方大川、我及我的三个儿子共同打拼的结果。虽然我在美国生活了40多年,我的三个儿子也都是在美国出生,但我们身上流的永远是中华民族的血,这一点无法改变。”

目前,生意上的事基本上交给儿子打理,但方李邦琴仍然很忙。除了为中美之间的交流奔忙之外,作为旧金山的华人领袖之一,她仍然在为维护华人的利益奔忙。在旧金山中国城里,遭遇了任何对华人不公平的待遇,她便会主动牵头,联合大家一起请愿。

坚持反独促统的名人

    方李邦琴说:“当年,母亲带着我和姐姐随四哥去台湾,父亲和五个兄姐留在大陆,家庭从此分离的悲痛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创伤。因此,我特别渴望尽快实现海峡两岸和平统一。特别是李登辉上台之后,台独势力猖獗、族群分裂……如此发展下去对台湾人民、对中华民族伤害极大。这也是我为什么创立‘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并担任会长的根源。” 

2000年1月,方李邦琴在旧金山发起成立了“北加州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简称“和统会”。当年8月,她又出席了在欧洲召开的“全球华人促进中国和平统一大会”,并在会上发言说:“我要为中国和平统一摇旗呐喊,两岸只有和平统一了,中华民族才能真正振兴。”

2004年,方李邦琴推动举办以“如何推进两岸和平统一”为主题的“世界论坛”。世界各国的“和统会”都派代表出席,两岸有识之士纷纷参加。在论坛上,大家齐声揭露并谴责李登辉、陈水扁的台独路线,对遏制台独倾向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2005年2月22日,“和统会”在北京举行“反‘台独’、反分裂,努力促进中国早日和平统一”的座谈会,方李邦琴发表了书面意见。她说:制定《反分裂国家法》,理由充分、观念正确,明确宣示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台湾问题属中国内政范畴,不容外国粗暴干涉。

近年来,方李邦琴辞去了不少兼职的社会职务,但一直担任“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名誉会长一职,并通过各种形式和渠道,为中国和平统一“摇旗呐喊”。

    11月2-3日,由北加州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承办的“中国和平统一美洲高峰论坛”暨全美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联合会2013年年会在旧金山湾区密尔比达市(Milpitas)隆重举行,来自海峡两岸、全美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嘉宾、和统会代表逾百人出席论坛,这次论坛暨年会在中美新型大国关系不断推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巩固深化的形势下举行,以“新视野、新理念、新作为,开拓两岸新局面”为主题,立意高远、紧扣潮流,不仅是凝聚侨心、共谋海外反“独”促统大业的盛会;也是精英云集、共议两岸关系深入发展大计的盛会。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全国人大华侨委员会、外交部等部门派团与会,我和中国驻美使馆陆慷公使、国务院台办新闻局局长杨毅、台湾中华侨联总会理事长简汉生、新党秘书长李胜峰分别发表专题演讲,全美和统会联合会会长花俊雄、中华文化发展促进会学术研究部主任吴江、台湾海峡两岸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郭俊次分别作专题报告。方李邦琴是这次年会的承办方——北加州和平统一促进会的创会会长,她为这次年会捐助会议经费,而且在年会上脱稿发表了精彩的演讲。她演讲时,讲到两岸分裂的动情处,眼泪横流,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全场观众对她反独促统的呐喊,报之以经久不息的掌声。

推动抗战纪念的高人

在旧金山工作期间,最值得我回忆的工作之一是支持帮助方李邦琴在旧金山筹建首家海外抗战纪念馆。一天,她特意找到我,谈到了她想发起筹建海外首家抗战纪念馆的想法。她认为,2015年是抗战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在海外建首家抗战纪念馆很有必要,理由很简单:欧洲战场,600万犹太人丧生,在29个国家设了167座纪念馆,仅美国就有44个;中国战场,牺牲数以千万计,但除中国大陆以外世界上没有一个抗战纪念馆,包括台湾也没有,这段日本人屠杀中国人的历史在世界范围内并未得到广泛关注和共识。方李邦琴强调在美国旧金山建纪念馆的现实意义:美国与中国是二战盟友,一同浴血,共同奠定了战后的国际秩序;因为结盟,1882年《排华法案》得以在1943年废止,为在美华人赢得相对平等地位。在旧金山建馆更有历史渊源:150年前这里是华人涉足美国第一站。旧金山湾区华人,抗战期间发起“一碗米”募捐,为祖籍国捐献作战飞机,创办飞行学校、向“飞虎队”输送华人成员,等等。当方李邦琴就筹建首家海外抗日战争纪念馆的设想向我征求意见时,我立即给予鼓励,并就建馆的大致思路、具体步骤和有关注意事项多次进行讨论。随后,我协助其联系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就建馆具体问题进行对接。今年7月7日,我出席海外首家抗日战争纪念馆启动仪式,并发动驻旧金山总领馆馆员带头捐款。中国驻旧金山总领馆的捐款是海外首家抗战纪念馆筹备处收到的第一笔捐款。纪念馆馆长方李邦琴7月11日在旧金山南郊圣马特奥市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抗战纪念馆以悲情为衬托,展示的是中国人民正面形象,8年抗战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我们不能生活在历史的悲情里,还要生活在历史的进程中。”  纪念馆位于中国城中心地带沙加缅度街上的《美洲国民日报》旧址,改建后的纪念馆共3层。方李邦琴说,内容尽量本土化,强调中美在二战时期的合作和友谊,共同打击日本军国主义。抗战纪念馆定于2015年9月3日中国抗战胜利纪念日当天开馆。筹建海外首家抗战纪念馆得到了海峡两岸广大同胞的共同支持。台湾抗战老兵、国军上将郝伯村为纪念馆题词,我也应邀为纪念馆题写对联一副:

侨界立祠,浩气长存,警惕东瀛军国梦;

金山留史,警钟常在,小心日寇大和魂。

    方李邦琴发起筹建海外首家抗战纪念馆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她定居美国以后,多次公开敦促日本正视侵略历史,多次公开要求日本道歉。方李邦琴特别向我讲述过她代表侨界向日本天皇递交抗议书那件事。1994年,日本天皇到美国旧金山访问时,美华各界就日本政府修改教科书一事举行了联名抗议活动,但是没有人能够见到日本天皇,递交抗议书。市政府的欢迎会在“亚洲博物馆”大宝藏墙前举行,方李邦琴是惟一被邀请的华人。她借向日本天皇介绍了大宝藏墙来历的机会,把抗议信交给了他。她说:“我们不是要掀起战争,但是一定要维护史实,因为战争太残酷,我们不能让下一代再犯同样的错误。”

方李邦琴还对日本侵占中国领土钓鱼岛义愤填膺。她回忆说,在1996年9月23日这一天,旧金山群情激奋,两万多人走上街头举行保钓大游行,抗议日本非法侵占中国领土钓鱼岛。她全身心地投入,举着抗议标语牌一直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第二天,这张照片就上了美国报纸的头版。 

方李邦琴是美国飞虎队历史委员会名誉主席。中美两国决定在桂林建立美国飞虎队总部旧址纪念公园,将永久停放1架当年飞虎队的飞机在纪念公园,明年抗战胜利70周年时建成开放。为促成纪念公园的到位,方太捐赠1架飞机,并且将与飞虎队历史委员会成员一起,计划驾驶这架飞机,从缅甸起飞,重飞当年的驼峰航线,将飞机直接飞到桂林纪念公园。

促进中美友好的达人 

    方李邦琴说:“我是美国的媳妇,更是中国的女儿”她特别关心中国的发展及其国际地位的提高。1991年,她作为旧金山的代表之一,应时任美国总统老布什的邀请,前往白宫参加全国政治领袖会议。当时,美国国会正在辩论是否给予中国最惠国待遇的问题,不少人主张与中国的人权挂钩。方李邦琴坚决主张把政治和经济分开,并带去了数千名商人的支持签名。老布什说,这来自民间的声音有助于政府作出正确的决定。之后不久,老布什就正式批准给予中国永久性最惠国待遇。方李邦琴说:“我真的很高兴能在这关键时刻尽点儿微薄之力。”

在旧金山和上海结成友好城市一事上,方李邦琴做了许多关键性的工作,她的大儿子方以伟作为旧金山市政府外贸办主任,还兼任了上海旧金山友好城市委员会美方主席。“旧金山和上海结成友好城市后,我和方以伟去找当时的市长佐顿,说美国和中国有外交关系,旧金山与上海又是友好城市,中国的国庆时应该升五星红旗。市长被我们说服了。1993年10月1日,旧金山市政府第一次升起了五星红旗。之后,每年10月1日都会升起五星红旗。旧金山中国城里挂五星红旗的也越来越多。”

方李邦琴是享誉中美的“民间外交家”,曾陪同奥巴马夫人访华。2014年1月5日,美国著名政治家、美国民主党众议院领袖、前众议院议长佩洛西举行金婚庆典,方李邦琴和我一起出席庆典。方李邦琴特别提醒我不要送礼,送一副寿联最好。我写下寿联:

恩爱无价,百岁婚龄方一半,看巾帼英雄再添色彩;

天地有情,平生荣耀起三藩,愿商界巨子更鼓雄风。

上联说佩洛西是“巾帼英雄”,下联说佩洛西的丈夫是“商界巨子”,佩洛西夫妇非常高兴,对寿联非常满意。这是中美建交35年以来佩洛西第一次与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交往,这次高层交往非常成功,方李邦琴为这次交往的成功贡献了智慧。

中国改革开放之后特别是近年来,方李邦琴经常回到祖国。“每一次回国都有不同的感受。看到祖国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我非常感慨。”方李邦琴不止一次这样说:“我是美国这个婆家的媳妇,更是中国这个娘家的女儿。现在该是为娘家做点事的时候了!”

移民美国50多年,方李邦琴深深感到:中国的崛起,需要世界的了解和合作,而语言是基本的要素,传播中华文化、推动中外文化交流,更离不开语言的“桥梁作用”。经朋友介绍,她结识了北京大学的有关领导,并被北大聘为名誉校董。她认为,北京大学是搭建对外语言交流最好的平台,于是,在2008年她就决定为北大捐赠一栋“对外汉语教学楼”,被命名为“方李邦琴楼”。

在“方李邦琴楼”落成典礼上,方李邦琴动情地说:汉语国际化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如果说遍布世界的孔子学院是“走出去”,今日落成的“方李邦琴楼”就是“请进来”,邀请世界各地热爱汉语的人士来此学习。“透过大楼的窗口往外看,看到的是世界;踏入大楼的大门,走向的是全球。”

2010年,中美正式启动“10万人留学中国”计划,力争用4年时间选送10万美国学生到中国留学,从而加深中美民众特别是青年之间的交流。今年1月24日,方李邦琴应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邀请,赴首都华盛顿参加“10万人留学中国”基金会成立仪式。在仪式上,方李邦琴作出承诺:向“10万人留学中国”基金会捐赠100万美元作为“种子基金”,以吸引更多的资金投入到这项支持中美交流的公益项目之中。

她在中国驻美大使为基金会成立举行的晚宴上表示,“我移民来美国50多年,中国是我的‘娘家’,美国是我的‘婆家’,我对这两个‘家’都有很深的情感。中美两国在许多国际事务上共同担当责任,选送10万美国学生到中国学习非常必要,有利于增加中美之间相互学习和了解的机会。”

热心文化教育的雅人

方李邦琴是名满金山的巾帼雅士,曾携“海外游子吟”合唱团赴北京国家大剧院演出,黄钟大吕,余音袅袅,乐荡国魂,吟唱出了海外游子如何踏着先驱的脚印在北美大陆上追寻中国魂,多年漂泊异乡对祖国的深深眷恋。

辛亥革命100周年前夕,方李邦琴亲自主编《孙中山与<少年中国>》一书,将北美印行的《少年中国》晨报、《世界日报》等百年老报的大量第一手资料,加以系统的整理和挖掘,通过原始文献展示了孙中山光辉的历程,再现了辛亥革命血与火的实景,具有巨大的震撼力和独特的历史价值。这本书让人们透过历史报纸来寻找辛亥革命的意义,它给人们带来的阅读体验,不仅是回顾历史,更是亲历历史、感受历史、见证历史。,《孙中山与<少年中国 >》新书首发式在北京大学英杰交流中心阳光大厅举行,北京大学党委书记朱善璐、常务副校长吴志攀等出席了首发式。

旧金山湾区明星荟萃,我到旧金山后,总领馆推动侨界音乐、舞蹈、美术、电影等各有关协会与大腕明星成立了美国华人艺术界总同盟,总同盟在中国文化部支持下,与河南、吉林等省合作,强势推出交响音乐会、歌舞晚会、电影晚会、美术展览等中国文化艺术季系列活动,产生了很大影响。方李邦琴和我分别担任总同盟的顾问,方太捐款支持总同盟的活动。

2013年10月16日上午,北京大学隆重举行对外汉语教育学院“方李邦琴楼”落成典礼。大楼捐款人美籍华裔企业家、中国侨联海外顾问、旧金山著名侨领方李邦琴女士专程从美国赶来见证大楼的落成,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2014年12月12日,方李邦琴访问外交学院,主要目的是与外交学院签订留学项目协议,资助外交学院师生去美国高校交流学习。方李邦琴在外交学院发表的演讲,深深打动了外交学子。那天,我主持签约仪式和授予方太外交学院名誉教授仪式。我代表外交学院师生向方太表示由衷的敬意和感谢!与会师生员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欢迎方太成为外交学院的一员,大家以方太能担任外交学院的名誉教授为荣。

收获奋斗成果的劳人

方李邦琴奋斗一生,取得了丰厚的回报,这一回报,不是指她发了多少财,当了多大的官,享了多大的福,而是指她赢得了认同,赢得了掌声,赢得了荣誉。

2014年4月4日,来自全美130多个侨团的数百人聚集在旧金山,祝贺方太八十大寿。我应邀出席讲话,荣幸地为寿宴开始敲锣。海峡两岸许多贺客特意万里迢迢飞到旧金山给方太祝寿。我在讲话之前,特意宣读了全国政协副主席李海峰、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主任裘援平给方太的贺信。美国著名政治家、众议院前议长、民主党领袖佩洛西也写信祝贺。佩洛西还从华盛顿飞到旧金山,出席旧金山方李邦琴公园奠基仪式。离地球79光年的一颗小行星被命名为方李邦琴星。许多人送来寿联寿礼,我也在寿宴上宣读了我撰写的《贺方李邦琴女士八十寿联》:

本中华英才,情系故里,逾古稀又十年,犹喜慈颜久驻,只赖平生接地气;

真巾帼雅士,名满金山,去期颐尚廿载,预征鸿福无疆,原来前世是天仙。

2014年,通过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馆推荐,方李邦琴荣获第三届“中华之光”大奖。“中华之光”,全称为《中华之光–传播中华文化年度人物评选》活动,是中央电视台继《感动中国》、《年度经济人物》之后,重点推出的大型文化人物评选活动。《中华之光》由中央电视台与文化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共同主办,CCTV-4承办,是目前中国国内最高规格的文化盛事之一,也是一场汇集了全球华人文化精英的文化盛典。12月19日,第三届《中华之光》颁奖典礼在CCTV总部隆重举行。第九、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许嘉璐以及各主办单位的领导出席了颁奖典礼,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主任裘援平为方李邦琴颁奖。颁奖辞说:

故乡远,音隔绝,五十年风云从头越。艰辛起步,扬帆商海,决胜传媒,弱女子终成大业。为华人主张,为历史留声,无论是在华界社区,还是总统的讲坛,她一直用世界的语言,讲述中国的故事。

12月21日,中央电视台在北京大学百年大讲堂为方太获奖录制专题节目,节目由桑晨主持,我和北京大学副校长李岩松陪同方太接受专访。桑晨问我对方太的印象,我念了我为方太获世界华人之光大奖专门撰写的贺联作为回答:

女界英豪,华界翘楚,侨界明星,大奖声名传四海;

奇人本色,高人风范,超人事业,平生盛德动三川。

  儿孙们对方李邦琴的敬爱和孝顺是方太收获到的最难得的奋斗成果。我多次亲身感受到了方太与家人之间的脉脉温情。有一次,我应邀到方太家作客,方太的大儿媳黄凡花了4个小时亲自为我插花,一大盆芬芳扑鼻的鲜花令我感动。我知道,大儿媳为我插花,根本原因是对公婆方太的认同和敬重。被称为“钢铁的花木兰”的方李邦琴,在家庭中表现出的是她温柔的一面。“我在家里没有脾气,家是很自然舒服的地方,在家里没有很大的压力,会经常和孩子们一起,讲我年轻时候的一些故事。我很少和孩子之间用打骂的方式说教。”谈及子女教育问题,方李邦琴表示,儿子的成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的自律。“我和孩子之间完全是朋友的方式。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是我回去以后还是和儿子一起玩”方李邦琴笑言,有时候家里吃饭聊天,兄弟之间也会拿她做话题,他们会说“妈妈都懂了,你们还不懂?”

对生活的经验和体会,方李邦琴用一句话概括:“不管是在中国还是美国,不管是年轻还是年老,道理是一样的,要成功终究会经受挫折,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坚持。我常常说这样一句话,当你做了好事,也许明天不一定会得到好的报答;当你诚信待人,明天也许会受到欺骗。尽管如此,我们仍然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多做好事,诚信待人。”方李邦琴这样总结自己的人生经历:“我这一生就像一块生的铁,先是放在火炉里烧,烧得很热的时候,拿出来拿个榔头打,打完了已经很痛,然后再放到冷水浸。好不容易舒服一点,又放到火炉里去,烧完了再拿榔头打。我能够成功是因为我受得住那个痛”。

(本文参考引用了《中华英才》杂志副总编辑齐殿斌采访方李邦琴的文章,谨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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